端午节·粽子
2012-06-23 11:36:19| 分类：
岁月留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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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甜食，尤其软软糯糯的，如汤圆、糕团、八宝饭之类，粽子自然也是。小时候的粽子多是赤豆粽、红枣粽、白米粽、小米粽，都是蘸糖吃的。记得我家那时曾有像是专门为吃粽子准备的餐具，几个景泰蓝铜叉和几个中间被隔成两半的景泰蓝铜小盘，吃粽子正好用着它们。
那时候粽子自然都是家家自己包，小弄堂里那几天是热热闹闹的只见了粽叶，有新买的碧绿的，也有去年用过的有点变黄的，先放锅里煮一下，再拿个大盆浸水里，然后一张一张擦洗一遍。糯米么先洗净，放点水，直到一粒粒都泡得白白胖胖了，可爱几分。赤豆也要浸的，然后和糯米放一起调和均匀，这时就可开始包了。我那时小，只有看的份，都是奶奶或母亲包的。大的粽叶只拿一片，小的则拿两片三片，两手握住粽叶向内一折，形成一个底为尖角的漏斗型，再一手捏住，另一手用小勺舀糯米放进“漏斗”，直到满满的，捋去外边米，把粽叶折弯覆盖上，手掌拍几下，紧紧实实了，按住，然后取一根细麻绳一头咬嘴里，一手将粽子这边那边的缠绕上三圈，收紧，打个结。这样，一个结实饱满的粽子就完成了。
包完了，放最大锅里煮，一会满屋子就弥漫了粽叶香气。那几天小弄堂里这样的香气是不绝于鼻的。有时侯，哪家包了新花样粽子，会每家送上几个，算是给邻里小孩尝个新鲜。肉粽那时较少，肉要去皮，切成块状，膘要多瘦肉宜少，浸于红酱油中，包时塞于粽子中央，用糯米将其围裹住，这样的粽子才好吃。煮熟后膘油被膨胀开的糯米吸收，两相互补，相滋相润，那味儿，又何止是一加一等于二？满口喷香呵！
由于那时糯米是限额供应，所以很多时候是用粳米代替糯米，也偶尔有用籼米的，这样味道口感自然要稍减些了。粽子的形状么，基本都是四角形，有正四角的、尖角的、枕头形的，也包过六角形等其他形状的，也就是先包两个小三角的再对接成一体，那只是好玩而已。
这些年五月六月常常出行远游，端午节大多是在外旅途中度过的，也就一路见识了各地人们过节包粽子吃粽子一整个流程。碰上了合适的有新鲜感的，我也会买了吃，每次旅行都会有两次三次，也算吃过了不少地方的各式各样的综子。09年端午节那几天我正游到湘渝交界地域，在龚滩、彭水尽见了居民家里自包的瘦小的尖角粽，一元两个，可见其小。那次端午节的前两天是住在湘西边城（茶峒）清水江边的农家客栈，主人早晨包了很多粽子，说午饭请我吃粽子，只因看过了令人失望的边城，不想多耽搁，我谢绝了，急急走了。去年的端午节是在镇远，一元一个买了当地绿色的也是那样的瘦小尖角粽，说是绿豆面做的，尝了个鲜，在雨中边吃边看赛龙舟。
不过，粽子太过粘稠，若没有肥皂可洗手，我是绝对不会买了吃的，除非卖者可以帮我剥开免于我两手粘乎着难受。所以在外旅途中我时常自我克制着粽子的诱惑。
如今，食文化被不断发扬光大，粽子的种类已很多，有些也确实好吃，如蛋黄肉粽、栗子肉粽、莲蓉粽、豆沙粽、蜜饯粽，等等。同时，食文化也不断被异化，粽子也未能幸免。几百元千多元的高价粽子层出不穷，纷纷面世，真不知屈原在汨罗水下会作如何反应？或许他会拒绝这样的高价纪念，或许他会怒斥假藉他的名字而作行贿受贿之实，或许他会认为对他这样的祭祀是对他人格的侮辱，是一份羞耻，倘若他能活转来，保不准会再度投江。
我前年五月到了湖南汨罗，拜访了屈子祠，去年六月到了湖北秭归和归州，拜谒了归州原屈原墓址和秭归新屈原墓，也拜访了归州原屈原祠和秭归新屈原祠，墓弃祠迁，一番感叹！
端午节，随想随写下这些。
（2012.6.23.壬辰端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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