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
2011-12-02 09:52:38| 分类:
心得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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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在我国,是一样很奇妙很特别的物品,它内涵的丰富,功用的广博,似乎用任何话语都无从去说尽它。由它的本义向外扩展延伸去,几几乎竟是无孔而不入。
首先,它是食品,供人饮食之用。其次,它的附属功能是礼品,常被人送来收去。再者,更上一层楼,它还是人的精神伴侣,是由物质转化为精神的催化剂发酵剂。而向下走一层,它也是犯罪的帮凶。
年轻时曾和战友同事一起喝过许许多多次招待、庆贺、欢送等名头的酒宴,每次都听得一声声的“干”、“干”、“干”,也不管红的白的亦或啤酒,一个个满脸生光端杯仰脖一饮而尽,好咋呼的还把杯底朝天亮给大家看。即便不那么好酒的,在这种场合,碍于情分脸面,也都一口一口连续着将酒灌入肚里,虽没那么畅快,终究也是干尽了的,然后红着眼儿自豪地朝大伙儿傻笑。
这是和青春相伴随的年月,可惜已一去不复返了。
也有过两人对饮的,一男一女相向而坐,两个玻璃杯轻轻“叮”一声,四目笑盈盈对视,一起嘴一抿,小小饮一口。这时喝的不是热闹,不是豪气,而是她知我知的那份情意,心与心的交流和默契就在那无声的对视里。
我不喜欢独饮,至今大概也就仅有过一两次吧,那是在东京,撞上个节日,人人都忙打工,也就独个儿边看电视边喝点酒,聊以排解怅然心情。倒是看过多次女孩的独自饮酒,夜晚窗前,手持半杯红酒,灯光非明非暗,音乐非轻非响,她一脸平静,无愁无恼,慢慢举杯抿一口,转脸又看向窗外,旁人是无法猜知那时的她在想什么。想人?想事?难得的悠闲?知足的享受?孤独的寂寞?
我不好酒,没有饮酒习惯,更绝对不是以酒代饭之酒徒、嗜酒如命之酒鬼。不过我倒是很小就喝了酒的。记得小时候年夜饭是必有酒的,是黄酒,在炉火上炖得暖暖的,父亲每次都给我们倒个小半杯,那时也无所谓好喝难喝,苦味涩味,有那么多菜,家人都在一起,那就是一份温馨的热闹和幸福的开心嘛。
后来长大了,开始喝啤酒,夏天里把啤酒放进网袋吊到井下,晚上一喝冰凉爽口。也有时去买1角一大杯的生啤,那生啤生意很好,每天下午一辆像洒水车那样椭圆型车身的啤酒车停在斜对面那家沽酒店,冰生啤就从粗管子里哗哗送入酒店,性急者就拿了暖瓶大玻璃杯早早赶来候着,排起十来人的小小队伍,车子一走就开卖,卖得快时晚饭前就卖光了,周六最紧俏。我家里人都没酒癖,只不过是寻点小开心,解个小馋,摆一下男人功架,隔上一周或两周,想喝了就那么喝一回。那个年代么,这也算是粗茶淡饭平淡生活中的小乐趣小乐惠吧。当然有亲戚朋友来吃饭,那是必喝酒的。
酒,无酒不成席,中国人是喝着酒宴长大的。订婚有订婚酒,结婚喝交杯酒,孩子满月喝满月酒,之后一生中还时不时会喝生日酒。迎来送往有接风酒、送别酒,好聚好散有团圆酒、分手酒,答谢有答谢酒,赔罪有赔罪酒,庆功有庆功酒,拜师有拜师酒……这酒宴的名堂数不胜数。
再看看中国关于酒的词句:酒肉朋友、酒色之徒、酒囊饭袋,酒能乱性、酒会误事、酒后吐真言,灯红酒绿、借酒浇愁,酒是穿肠毒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些古代大诗人们也都是一句一个酒字,王维有“劝君更尽一杯酒”,罗隐有“今朝有酒今朝醉”;曹操来了个“对酒当歌”,苏轼更来个“把酒问青天”。李白则是“将进酒,杯莫停”、“举杯销愁愁更愁”,连连地说酒,他的《将进酒》和《月下独酌》不就是写酒和劝酒嘛。还有像《红高粱》里的壮胆酒,《红灯记》里的壮行酒,这酒的话题实在是多,就连济公也有口头禅:酒肉穿肠过。
我虽不好酒,但年轻时在酒宴上,凭了男人的好强,凭了不服输的劲,更凭了说话算话绝不食言,所以酒量不大的我也曾硬着头皮和别人干白酒,两三杯下肚那个难受啊,尽管头脑清醒,算不得醉,只是控制不住要吐,吐完了漱一下口就回复常态了。这样的事有过两三次,有一次还是跟一个老酒鬼对干,真是不自量力自讨苦吃。当然那都是二十来岁小年轻必须要付出的学费,要了解自己身体的能量和底牌,就必得尝试这么一两次。
茅台是越涨越离谱了,都上四位数了。还好那与我无关,那是专门逗引那些请客充阔者、求情贿赂者的。酒驾者也越来越多,肇事的屡闻不鲜,这是酒的罪恶处,准确的说,是因了人的罪恶而“被”罪恶了。
酒呵酒,一样说不清道不明、十言百言也难以把它说完整的奇异之物呵。(20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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